林语堂十大金句 总有那么一些人(林
1 2022-03-25
【传媒经典类话题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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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又然素描像/冯羽作《吉普车》全文载延安《解放日报·文艺副刊》1945年7月11日;初收李又然散文集《国际家书·增订本》(上海文化工作社1949年10月沪初版、1951年2月沪再版);《文艺报》半月刊(1950年11月25日第3卷第3期)为配合抗美援朝,再次发表了这篇《吉普车》,署名为李又然。其时,文艺批评家、《文艺报》副主编陈企霞发表文章,向读者尤其是青年文学爱好者——介绍李又然散文创作的态度和方法,即——以政论性的散文形式表现的艺术作品;倡导学习这一散文写作方法。
《吉普车》原载于延安《解放日报》李又然:《吉普车》一 这样的“盟军”吉普车奔驰着,它是轻巧的,可是人坐它,责任就像军舰一样重,因为它是用人民大众的血汗造给反法西斯战士坐的。它载着战士去完成战争使命,有如救火员坐着救火车去扑灭火灾,甚至从火里抱出妇女和孩子。吉普车,即使假期去旅行,也要无意之间间接有利于反法西斯战争的最后胜利,在欢快而高尚的方向上奔驰着。但是在重庆,吉普车载着帝国主义者对殖民地人民的狂妄和轻蔑,来完成可悲的使命了:它奔驰着强拉中国妇女;“救命!”的喊声从吉普车里发出来。
让“救命!”的喊声至多只从遇险的船只上发出来,不要再从无辜的、无力的、无助的妇女们的惊恐中发出来!
妇女向你喊“救命!”你是光荣的,你是勇敢的,你是战士,你是盟军。盟军对妇女的举动竟使妇女喊“救命!”则是可痛心的,是妇女的不幸,更是军人的羞耻。
中国妇女,从十二三岁到六七十岁的,许许多多都被日本侵略者蹂躏了。她们牺牲于法西斯主义造成的全人类共同的灾难,我们活着的人心里要有严肃的负担。我们抗战,维持人的尊严;我们甚至不让雨落在妇女身上,还能看见耻辱落到妇女身上来吗?一个受了大难、用自己人民大众的血复活起来的民族,再也不能容忍即使是最轻微的侮辱。
平民在外国就是大使;士兵在外国就是将军:都像国旗一样代表整个国家。驻在我们中国后方的盟军,每一位,我们愿意从他身上看见的,是军人英俊的仪表和军人豪爽的举止。他随时要做的,像战鼓随时要响的,是尊重驻在国的人情风俗,分担老幼行人的重物,和母国武德的发扬。
让妇女遇见危险想起军人,不再遇见军人想起危险。
让妇女信任军人,欢呼而献花,像军人信任自己的武器一样。
我们爱美国——民主的美国,拓荒者们后裔的美国,可不是“六十家”的美国,孤立派的美国。我们爱人民大众及其优秀代表们的美国。
我们爱美国在各战场上英勇作战的反法西斯的士兵和将领。⋯⋯但是我们把那些奔驰着吉普车,强拉中国妇女的横蛮军人,从反法西斯的美军中分出。——我们要从丰富的谷物堆里剔开败叶和腐草,而更深爱谷物的纯粹⋯⋯
二 这样的“政府”“⋯⋯驶来一辆吉普车,下来二位盟军,奇特地竟把那位小姐挟上吉普车,那位小姐⋯⋯忙大呼救命!救命!可是没有一个人出来干涉,吉普车骄傲地⋯⋯驶去了。
“⋯⋯吉普车强拉走了一位站着的小姐。路人围观的不知几多,可是依旧没有一个人敢出来讲话⋯⋯
“听说每夜九十点钟时,吉普车⋯⋯强拉妇女⋯⋯”
读这段消息心里像被刺了一下,心里感到一阵收缩,又回想起鲁迅先生放弃医学而来倡导文艺的那种悲愤沉痛的原因了。
几十年前,还是满清时代,中国人“围观”日本人斩我们中国人的头。现在中国人又“围观”吉普车强拉走了中国妇女,像“围观”打猎一样,“没有一个出来干涉”,“依旧没有一个人敢出来讲话”。她们何时回来?她们怎样回来呢?⋯⋯
啊!中国!中国!中国!远的不说,你抗战十四个整年了,人民流了多少血?人民损失了多少的生命和财产?人民忍受了多少的耻辱和苦难?你“五强之一”了,但你的“陪都”重庆还不如旷野,妇女站着都危险,被“盟军”强拉走了,她们低着头回来,空空茫茫的,哭泣着以至疯狂着,病了以至自杀了⋯⋯
话是有人敢出来讲的,中国人不是懦夫。但是你的话还没有讲完,殖民地流行的事情就又在你的身上发生了:你讲话的被踢打。你受伤到什么程度就是你犯罪到什么程度,你受伤重就是你犯罪重。你的头破了你的头有“罪”,你的血流了你的血有“罪”,你死了你犯“死罪”。医生诊断你伤势严重,法官根据这诊断,判决你案情严重,因为你是殖民地人民。而要不受伤就得不“犯罪”,所以国人变“路人”,“没有一个人出来干涉”,“依旧没有一个人敢出来讲话”,“不知几多”的“围观”着了,这是殖民地的“社会秩序”和街景!
你讲话的“乃是敌人和汉奸所主使”,“企图伤害中美亲密战时合作”了,——我们记得,我们不忘记“渝市市长”的“宣称”以及“军事委员会外事局长”对这“宣称”的“同意”。
国民党的专制政府对外卑怯到什么地步,对内就凶残到什么地步。是这个“政府”的罪恶统治造成“没有一个人出来干涉”,“依旧没有一个人敢出来讲话”的这种“国民性”的。
“路人”们,话,至少事后敢讲,背后敢讲,但是我们有“市长”,你听他说:“⋯⋯谣言蜚语,任意传播,破坏社会秩序,影响中美友谊⋯⋯”
吉普车奔驰着,在每一个同盟国,那里都有妇女和市长,都有“每夜九十点钟”,但为什么唯独“渝市”丧失国家的体面呢?这就明明因为我们有这样的“政府”——国民党一党专制的“政府”,及其必需又必然的产物——这样出色的“市长”和“外事局长”,这才害得吉普车有可悲的用处,中国妇女喊“救命”,国人变“路人”,“不知几多”的“围观”着了,吉普车“骄傲地”驶去了。
被强拉走的中国妇女哭泣着,疯狂着回来了,回来又怎样呢?回来见谁呢?回到哪里去呢?病了以至自杀了⋯⋯
但是她们无罪!她们只是不幸,绝对没有什么不好呀!她们完全有权利生活下去,战斗起来!必须灭亡的,可耻的是国民党一党专制的“政府”——它是罪恶的纵容者,灾难的制造者。
1945年7月10日于延安。我读过的《红楼梦》中最经典的话是:一朝春尽红颜老,花落人亡两不知。
这一句仿佛点出了该部书的主题,在大观园中的各色青春美好的女儿们,就像春天里美丽的花儿,尽情绽放着自己的人生,然而,“春天”很快过去,贾府很快衰亡,大观园中的女儿们死的死,流散的流散,念佛的念佛,甚至被卖为娼妓,就好像春天过后花儿的凋零。
但愿所有女儿花都常开不谢!
(图片来自网络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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